重逢在母校
文字/一舟
12月7日,昔日的中学同学相约参加母校——上海市第六十中学80华诞的庆祝活动。接到老同学的电话通知,心里有一种忐忑。自初中毕业分配后,与同学们匆匆一别,转眼过去了整整45年,他们还认识我吗?
45年前,原本被划为“上海工矿”的我,却一纸通知被分配到湖北红卫厂(后相继改为第二汽车制造厂、东风汽车公司)。那个年代,每一个年轻人都有一颗火热的心,所以我压根没有去学校找班主任讨个“说法”的念头。在上海培训一年多,我告别了故乡,去了遥远的鄂西北。就是这一别,再也没有回过母校,也渐渐与同学们失去了联系。
数月前,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则短消息:1963年的夏季,当你手捧录取通知书,踏入第六十中学报到的那一天起,我们成为了同学……原来,是一位同学经过一番辗转,通过校友(曾经是我的小学同学)找到了我。他告诉我:正在积极筹备老同学见面会,以纪念我们入校50周年以及校庆80周年。原本同学们打算在国庆长假期间,上浦东三甲巷一起聚会,结果一场“菲特”台风,将这次活动安排化为乌有。
这一天,我早早来到青云路上的母校。只见校领导带领十几名同学,在迎宾曲中列队欢迎来自天南海北的历届师生们。校园内熙熙攘攘,签到处人头攒动,电子屏幕播放着母校80年来走过的辉煌历程。在人群中,我自以为一定能够找到熟悉的面孔,然而一切都枉然。
我拨通了召集人张同学的手机,他说一会儿到,说好在签到处等,却始终不见踪影。几次相互拨打电话,却被人群中的嘈杂声淹没。无奈之下我站到了校门口对面的人行道上,再次拨通电话后,张同学与我小学同学一起挥着手朝我跑来。简直不敢相认,当年帅小伙的张同学,如今有些微微发福,头发已经花白稀疏,唯有微笑时的嘴角,还看得出当年的模样!
在张同学的陪同下,我见到了初二时期的班主任陆伯钊老师。88岁高龄的陆老师依然神采飞扬,一点儿看不出耄耋老人的模样,我很开心地与他合影留念。彼时,陆老师还兼任了我们的英语老师,两年就让我们学完了全部初中课程。尽管英语教材是全新的,学的东西比其他学校要多,可如今也基本上都还给了老师。
不一会儿,见到了我的同桌曹同学。当时,曹同学是学校出了名的调皮大王。为了让我好好帮助他,初三班主任季家公老师有意把他安排与我同桌。后来他竟然成了全校“后进转化”的典型,并加入了共青团组织。由于“文革”的原因,初中毕业后直至分配工作这段时间,同学之间来往甚少。这次见面才知道,曹同学与几名校友主动放弃留在上海的机会,报名去了黑龙江农场。彼时,由于毛主席关于上山下乡的指示还没有发表,自愿报名上山下乡的几乎是凤毛麟角。听曹同学的一番介绍,我对他当年举动的敬意油然而生!
当十几名同学接踵而至时,我几乎不敢相认。当年一群风华正茂的同学,如今鬓发已经花白,皱纹爬上了额头。印象中的几位男同学似乎长高了,成熟了许多。六位女同学大都不认识了,其中有几位经介绍,还依稀记得当年的模样。这一切,或许是我们这一代承受了太多的磨难与艰辛,岁月为我们留下了沧桑;或许是我与同学们分别的时间太久,脑海的记忆依然定格在45年前吧!
校庆活动开始前,会场和教室早已座无虚席。我们十几名同学去了学校的食堂,将两张餐桌并拢,坐成一圈谈笑风生。当张同学提及我时,都说我变化不大,看不出老,就是略微胖了一点。一位女同学更是吃惊地说:“啊,他是我们的同学?我以为是外面来的谁呢!”
坐在一旁的颜同学,还记得我俩曾经结伴上学,给他赠送过我自己动手制作的文具盒。得知他通过自学考入了华东政法学校,成为了一名专职律师,我由衷为他的律师生涯而高兴,开玩笑的说:“以后打官司,我来找你啊!”
当我提及几位曾经很要好的同学时,大家告诉我:有的已经联系不上了,有的也已离开人世了。为此,我唏嘘不已,感叹道:人生太短暂,应该好好活在当下,珍惜当下哦!
也许是出于“职业”习惯吧,我为同学们递上了我的名片,借机介绍了九九关爱网,并说:“有写博爱好的,欢迎到九九关爱网来哦!”班上的女文体委员童同学问我:“《金色年代》杂志好像与九九关爱网有关吧?”对此,我尽自己所知作了回答。一些同学对我说:“九九关爱网是中老年的家园,组织的活动一定很多,下次叫上我啊!”我也爽快地允诺了。
两个小时相聚活动结束了,同学们与班主任陆伯钊老师来到校园草坪上一起合影。临行前,我与同学们一一握手告别,相约下一次活动再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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